游衣原以为游鸿之不会理会，哪知道他竟没有发火，当真说了起来：“龙愿高层之中，有一小部分是以前研究所的旧人，他们秉承我祖父的遗志，一心认为立即送活人进入那些项目是推进项目的最佳选择。显然我祖父的突然逝世刺激了他们，他们总觉得自己明天就要死了，死前非要看到进展不可，全然忘记了以我们目前阶段的技术和能力，远远不能稳定支持这样的实验，失败率太高，根本没有尝试的必要。”
端木正则注意到，他说的是“失败率太高”，而不是别的原因，也就是说，他不觉得拿人做实验有什么问题，反对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实验没有回报。
“大概四年前，游惊之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，使用动物进行实验。”游鸿之继续道，对他叔叔直呼其名，“那个尝试刚开始就失败了，我们只能送走了那个……东西。”
霍淼道：“当时这个方案不仅没有解决内部争端，反而激化了矛盾，这下那帮老头子更来劲了，认定非人不可。这帮人也是很搞笑，说起理论来是一套又一套的，让他们自己搞项目吧又搞不起来，结果把主意打到了我师兄的耀灵项目上。两年前他们窃取了耀灵项目组的数据库，当时那个数据库的安全是我在管……往事不堪回首啊，最可恶的是那老头最后招供说，之所以能偷到数据，是花钱请了虫庄！老东西临死之前还满口胡话，我的设计的防盗措施是那么容易被虫庄突破的吗？！当时我就说那家伙是个替罪羊，一定有更高位的人叛变了。”
“我祖父走得意外，那些研究所的旧人……毕竟居功甚伟，我和游惊之都是小辈，不好动他们。”游鸿之淡淡道，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中的冷意。
霍淼在一边说：“不明灯好啊，好就好在怎么都能占据道德至高点。帮我们做掉那个叛徒，价格好说，我师兄有的是钱。”
他的长相总给人一种幼稚单纯的错觉，然而他就是用这么一张脸轻飘飘地说着“做掉”这样的话。
游衣想了想，写道：“价格稍后再谈也不迟。很遗憾您的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，但我要先走访确认一下大致情况，判断是不是符合不明灯的标准。”
游鸿之道：“可以。”
“那么请您给我安排一个方便行事的身份。”游衣写道，“不如就说我是您的亲戚。”
端木正则看了游衣一眼。
游鸿之应允了，四人站起来，游衣有口不能言，游鸿之懒得说客套话，直接招进秘书送两人出去。
——不是游衣不想立刻展开工作，他实在太困了，能撑到现在全靠刚才听到的消息醒神。
霍淼没有走，倚在桌子边和游鸿之说话，他刚才没有对游鸿之的决定表现出质疑，这会儿才问：“那小孩靠谱吗？别还没查出内鬼，自己先被反杀了，毕竟十年前老头子死在太平崖，那帮研究所的人对不明灯可一点好感都没有。”
游鸿之道：“他既然有本事得到不明灯，不会这么容易死。要是死了，那就怪他没本事，有了金刚钻还干不好瓷器活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不过他那个助手倒是满身硬邦邦的肌肉，很靠谱的样子。”
“嗯？”游鸿之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，抬头看他，“你怎么知道他肌肉硬还是软？”
“我撞到他了嘛，在电梯口。”霍淼笑嘻嘻地说，“对了，我记得以前谁跟我说过，研究所那边是不是有生命探测仪的？”
“是有。”
霍淼想了想，道：“调一个给我玩玩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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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了一个时间线bug，感谢评论里的东泠十级学者们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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