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衣连忙摇头，端木正则也说：“这和他没关系，他送游衣电影票也是好心。”
“好心办了坏事。”晏天清叹了一口气，“害得你们替我们受了无妄之灾。本来一轮说想买点东西赔礼致歉，但是我们这个周末……连夜搬家，还有个刚满月的小东西要照顾，实在是没顾得上。鸿之刚升职，也忙得不行，出了这事，小霍他刚歇下没多久，这下又要忙起来，我们也不好意思拜托他们帮忙准备……”
游衣手上抱着一个活页本，专门供他写字的，他连忙写道：“这不是你们的错，你们不要自责。”
晏天清没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来，显然早就被告知了游衣不能说话的事，她看后苦笑着点头说“谢谢”，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。
“可以给我家小朋友签个名吗？”端木正则突然说。
晏天清一愣，正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游衣也看向端木正则。
“他特别喜欢你们，钟先生的签名他已经有了，要是晏小姐也肯赠与，这比什么礼物都珍贵。”
“当然可以！”晏天清眼前一亮，“我签在耀灵原画集上送给他好了。”
她说着起身去书架上拿了一本龙愿公司去年出版的耀灵原画集，游衣兴奋地站到她旁边，看着她翻到扉页，写下一个“致”字。
“小朋友叫什么名字，几岁了？”晏天清问。
端木正则和游衣都愣了，随即他们都反应过来，晏天清以为端木正则说的“我家小朋友”是他自己的儿子或者小辈亲戚……
端木正则笑道：“三岁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游衣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，连忙举着本子给晏天清看：“叫游衣，十九岁了。”
晏天清这才明白“小朋友”是眼前这位，她没忍住笑出了声，办公室里轻松起来，刚才那一点乌云压顶的阴沉氛围消失无踪。
“好，那就写‘致游衣’？”
游衣听了这句话，稍稍一顿，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，笔悬在纸面上好几秒，才写道：“名字可以写‘不会跳舞’吗？是我的网名。”
天清一轮就是从网络发家的，晏天清丝毫不觉得写网名有什么违和，爽快地点头道：“没问题。”
倒是端木正则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游衣。好不容易能得到偶像专门写给他的寄语签名，但是却特意要求不写真名写网名，他再一次怀疑自己和社会严重脱节了，对于年轻人的心理百思不得其解。
晏天清签好了画集，把它赠给游衣，看游衣抱在怀里十分宝贝的样子，不由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来。
“你的网名好有意思，为什么叫‘不会跳舞’？”她笑问。
“小时候总有人以为我会跳舞。”游衣写道，“被误会太多次了。”
晏天清有些惊奇，端木正则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，可是没等谁开口问“为什么总被误会成会跳舞”，游衣已经手速极快地又写了另一句话。
“天清大神，为什么刚才你说，出了这事霍淼就会忙起来？这件事与他有关吗？”
他问了正事，总不好再闲聊了，晏天清收敛神情，道：“鸿之还没有和你们谈吗？”
“他约了我们今天见面详聊，不过他晚一点才有空。”端木正则说。
“那我先告诉你们好了，一样的。”晏天清说，“因为这件事有虫庄介入的痕迹。”
虫庄，这个臭名昭著的黑客组织和龙愿的恩怨颇深，以至于端木正则和游衣短短的几天里已经听到了几次这个名字。
两年前耀灵资料泄露，最后抓到的凶手宣称是请了虫庄窃取资料；几个月前虫庄又险些攻破龙愿的机密资料防火墙，龙愿的信息安全部几乎可以肯定是有高权限者泄密，这才有了游鸿之试图借助不明灯揪出内鬼，快刀斩乱麻结束龙愿内部的纷争局面。
端木正则道：“虫庄……我以为他们只是网络犯罪，不会买凶杀人？”
晏天清摇了摇头，道：“那两个凶手自然不是他们买的，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幕后黑手会知道那两张电影票是我们的？毕竟，这票并不是我们自己买的，是朋友送给我们的。”
“我和游衣讨论过这个问题。”端木正则说，“大概是你们中间有哪个环节泄露了信息？比如微博上晒了票什么的。”
晏天清肃容道：“这就是问题所在了。那两张票是一周前我家宝宝满月礼时，小竹，啊，就是竹丛生，你们知道的，电影的原著作者，亲手交给一轮的。满月礼是在家里举行的，因为那时候里区传出了不明灯的消息，我们觉得不太安全，就没有大办，只是请了几个亲密的好友。咳，小舞，你不用这样——”
让他们感觉不太安全的游衣原本有些尴尬，听到晏天清叫他“小舞”又呆滞了。
“——要不是你的帖子，我们在酒店办了满月礼那就更不安全了。”晏天清安抚地说，“总之，这件小事除了我、一轮，还有小竹和他伴侣，没有别人知道，小竹是我们绝对信任的人，而且他的性格绝不会到处张扬，我们两个更是忙着孩子，没和别人提过这事。最后我们把孩子满月礼之后的事情复盘了一遍，发现唯一一次提到这件事，是在和小竹他们聊天的时候，为了感谢他赠票，在聊天时随手拍了照片，而我们昨天得到小竹的回复，他的账号在两天前有一次异地登陆提醒，他以为是他的爱人登的，没在意——他们两个笔记本电脑混着用，不注意就会登错账号，这两人都是作者，以前还发生过登错作者账号，结果把最新章节更新到了对方的书里的事件……咳，总之，他伴侣这两天在东泠，他还在美国没回来，那个异地提醒里的IP地址就是东泠的，他理所当然以为是他爱人登错账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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