茱萸却问道:“若果姑娘是这位奶娘,会把解毒丸交给世子夫人吗?”
柳子琪歪着头想了想:“奶娘如此救了长女的性命,另外三个女儿却危险了,想要救下四个女儿,可以变通一番。把解药给了长女,再弄一颗差不多的药丸给世子夫人交差就好。”
既保存了自己的性命,也护住了四个女儿,不至于世子夫人跟疯了一样想要奶娘和她女儿的性命。
“不错,”卫时瑜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外,听见柳子琪的话不由夸道:“的确是个好法子,那奶娘未免太死脑筋了一点,就算是把解毒丸昧下了,也该在世子夫人面前玩点把戏,没必要以卵击石。”
明知道这事世子夫人知道后肯定会要她的性命,奶娘只知道硬碰硬,救下的长女很可能因为被牵连而死,自己不是白死了吗?
难怪只能当个奶娘,而不是出府当个管事什么的。
卫时瑜看了过来:“柳姑娘想要救她们吗?若是救下,以后身边可能就能多几个忠仆。”
柳子琪接话道:“忠仆不难寻,却会因此得罪宁姑娘不是?”
她费尽心思,不就是想在忠义候府里设一个局,让所有人自相残杀而死?
连自己都能看出来,更何况是卫时瑜。
他别有意味地看向柳子琪:“姑娘倒是聪慧,宁姑娘的杀局已成,你可以仔细看看。”
只看看,还是学着点儿?
虽然明白忠义候府,尤其二房肯定对宁菡玉做过什么,才会让她下死手。
但是这般狠毒的办法,仿佛把侯府当作是一个养蛊的瓮,让所有人在里面厮杀,等待最后胜出的那个人,未免太残忍了。
杀人不过头点地,每天在绝望和愤怒中渐渐死去,简直生不如死。
想必最后胜出的人,也未必能好好活着。
卫时瑜把折扇在手心里一点,忽然话锋一转:“派出去查探的人回来了,才得知月梅有个双胞胎妹妹月月姮。当年出生后,李老爷认为双胞胎是不祥之兆,就把瘦弱的那个扔在乱葬岗里,没想到却被守墓人捡回去还养活了。”
“是个不错的苗子,我打算带回来培养一二,以后可以助你一臂之力,也可能你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。”
后面这话让柳子琪不由挺直腰板,卫时瑜这是什么意思?
要是月姮做得比她更好,就会取代自己吗?
光是想想,柳子琪就忍不住浑身绷紧。
卫时瑜笑笑:“最迟明天,柳姑娘就能见到她了。”
月姮来得比预料中还快,傍晚时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大门口,茱萸亲自迎着人过来。
柳子琪仔细打量这个低眉顺眼的年轻女子:“你是月姮?抬起头来。”
月姮应了,这才慢慢抬起头,目光依旧停留在底下,而没有直视柳子琪,显然是学过规矩,还学得极为不错。
拘谨低微的样子反而让柳子琪心里更为警惕,不怕月姮跟月梅那样不知道天高地厚,就怕她太明白自己是谁又想要什么。
这样才是最强劲的对手,柳子琪微微皱起眉头,因为她发现月姮长得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!
若说月梅跟她只有四五分相似,那么月姮怕是在九分甚至更多。
这世上居然有跟自己如此相似之人,都说外甥女似舅,月姮便是如此。
柳子琪若有所思问茱萸:“公子是怎么安排的,是让月姮跟着谁去学习,还是先留在我身边?”
茱萸却答道:“公子让姑娘自个决定便是。”
想把人留下就留下,不想看着碍眼就远远打发掉。
柳子琪没决定好,暂时让茱萸安排在偏院先住下,回头再琢磨该怎么办。
她想着是不是该对月姮好一点,以后就算输了,对方看在这份好意上能留下自己的性命。
又或者该对月姮熟视无睹,当作是陌生人来对待,以前该做什么就还做什么,不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月姮所影响?
柳子琪辗转难眠,最后忍不住趁着锦枫送蜜水给她的时候小声问:“要是你,会怎么做?”
她没想过在锦枫这里得到答案,毕竟这个丫鬟比任何人都要沉默寡言。
谁知道锦枫却开口了:“府里再是一片花团锦绣,其实是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门外就传来茱萸的一声低喝:“锦枫!”
锦枫立刻住了嘴,低头端着茶杯出去了。
柳子琪只惋惜没能听到最后,其实是什么?
不过锦枫多嘴,必然要被茱萸呵斥了。
谁知道第二天她却没见到锦枫在身边伺候,问了茱萸才知道锦枫犯错被惩罚,不由急了:“是我让她说的,错也该错在我身上。”
茱萸答道:“主子总是对的,错的只有身边伺候的人。而且锦枫作为伺候的丫鬟,对主子指手画脚,以后还了得?只是小惩大诫,柳姑娘不必担心。”
听着不会要了锦枫的性命,柳子琪心里依旧忐忑,觉得自己不该问。
她犹豫半晌,到底还是让月姮留在身边,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。
月姮就像柳子琪想得那样,谨小慎微,跟茱萸学了几天规矩就已经像模像样,还主动过来打算代替锦枫几天伺候她。
柳子琪不愿意让月姮近身,后者只笑笑,面上丝毫没一点尴尬便退了出去,仿佛被拒绝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这样的月姮让她更为警惕,柳子琪更是在书架上挑了一本来学习。
卫时瑜过来的时候看见书封上的“孙子兵法”四个字,不由好笑:“怎的想到看这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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