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鱼醒来时,人还拘束在墙上,意识一旦回归,伤痛也万分不留情面,腰上的锁链被解开了,他轻轻动了动身子,自胃那传来的刺痛仿佛烧灼成火海,川鱼低声咳嗽起来,牵动身子,震得胃部更疼,嘴角的血还凝着,又漫上了一层。
川鱼沉下心,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。
没有人在看守。
他闭了闭眼,紧抿着唇,缓缓将内力送到四肢各处,一阵清脆的铁环崩裂的声音传出。
川鱼几乎没有稳住身形,勉强扶着墙站稳,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服下,在他放下药瓶的时候,担心受伤会耽误行动,就取了一颗放在身上,现在看在,实在是太有必要了,以后再出去定记得带好思旧。他调息了片刻,悄无声息的从房里潜了出去。
韩宁杭睡得正沉,猛地被人戳醒,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,川鱼以为他醒了,等了片刻却他翻个身竟是接着睡,无可奈何的又戳了戳他。
“!”韩宁杭刚要说话就被川鱼捂住了嘴,在川鱼使了个眼神松开手后,这才小声开口。“不是,你怎么跑出来的?他们没折腾你?”他性子太跳脱,完全不顾及眼下什么境地,一个劲的对川鱼冷嘲热讽。
“韩,大人,这个出去再说。”
“成吧。”韩宁杭伸了个懒腰,这才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裳,跟着川鱼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。
这清风寨实在太大,再加上哨岗甚密,若是川鱼一个人,仗着轻功了得还能轻松潜出去,只是多了一个韩宁杭,还是个分外不配合的主,就走的十分艰难了。
“喂,你怎么好好地不待在宫里,跑这来干什么?”勉强压低嗓门的韩宁杭还是没忍住他的好奇。
“太傅要来。”川鱼拽着他小心的躲过一处陷阱。
“啧,就咱俩还装啥尊师重教的模样,陆祁远没被你害惨就是好的,他巴不得你离他远点呢!”
川鱼没有说话,握着一把随便顺来的剑的手紧了紧,他回头看向韩宁杭,“这个,等出去再说。”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能维持住这个安然无恙的样子,太傅他们应该已经和陈硕碰上了吧。
韩宁杭撇了撇嘴,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孩训斥,别扭死他了。“哎,他们难道就没问你是谁派来的?没用刑?”他说着摸上川鱼的后背,“没挨揍啊,真是可惜多好的机会啊!”
“嘘!”川鱼转身把韩宁杭压在角落里,扭着头透过缝隙向外看去。
街道上一小队人举着火把在搜寻着什么,看来己经被发现了。不过这样也好,匪贼自乱阵脚,眼下只要出去和太傅汇合,今晚便可把他们一举拿下。想到这川鱼索性不再藏匿。
“先在这里别出来。”川鱼拔出剑,几个闪身追了上去,侧剑而袭,十几个人等反应过来己损了三四人,附近一小队也赶过来帮忙。川鱼舔唇,手下动作随他身影变换,剑影重重韩宁杭躲在那瞅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那是哪家路数。
一来川鱼的轻功走位太过诡谲,再来他招招致命应是刺客行径,却是与刺客不同,剑花挽的比大家正派的都漂亮,惹花不沾身,这一帮小喽啰哪是他的对手,川鱼仰身,运剑在身前一划,飘逸的起身,利落的干掉最后一个人。
韩宁杭兴奋的跑了出来,“哇,看不出来啊!”一巴掌拍在川鱼肩膀上。
一阵烟雾腾起,川鱼赶紧捂住韩宁杭的口鼻,还是没来得及,韩宁杭软软的趴在他身上“这啥玩意儿……”彻底昏了过去。
川鱼仔细嗅了嗅,“迷药。”
原来是一个小喽啰将死,想趁机把两人迷晕了留下,这样等别的小队寻过来就能把人拿下了。
不得说,的确是好算计。不过,碰上川鱼这种药炉子,半点用都没有了。
川鱼抱住韩宁杭,想了想,太傅现在应该快到了,索性带看韩宁杭跳上房顶,一时身影如风,没了踪迹。
川鱼坐在树下,趁看月光解开衣裳查看伤势。纵然川鱼身手过人,也挡不住人多,左臂被砍了一刀,后背也擦了一道,然而这些,都不及他左腹上碗口大小的青紫。
他小心的戳了一下,疼的倒抽气,思旧的时间快到了,他想都没想就从包袱里拿出药瓶,取出一粒吃下。然后收拾好身上的伤,重新穿好衣裳,这才看向躺在一旁的韩宁杭。他推了推韩宁杭,后者毫无动静,这迷药,分量真足!
川鱼倚着树闭目养神,若是没有思旧,他连走都走不了,但若是现在思旧发作,他便守不住韩宁杭,两粒思旧叠在一起的后果,川鱼还是怕的,现在能休息一会是一会了。只等到陆祁远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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