笃定了陆凝不敢破口大骂,川鱼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陈喜在外面等着,川鱼一出来就上了撵子,“去皇后那。”
陈喜手一抖,都这么晚了,只怕又是太后的命令吧。
川鱼躺在榻上,两条腿早没了知觉,他挽起裤脚,狰狞的疤痕和青紫的痕迹,都习以为常了,不在意,就不会痛的。他默默想着,把衣服整理好,等着撵子停了,这才下去。
川鱼走进椒房宫,按照记性的路进了殿。
一女子声音轻灵,“臣妾参见皇上……”
“梓潼快起来。”川鱼打断了女子的话。
“谢皇上。”齐箬抬头看了看川鱼,有些疑惑,以往在人前,总得做出一副亲昵的样子,怎么这次却不见他过来扶她起来呢?
“用过膳了么?”
“是,刚刚撤了下去,皇上吃过了吗?我让他们再去准备!”
“不用了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川鱼摆了摆手。
听到门被关上,川鱼这才放下硬撑的架子,摸索着坐下。
齐箬看着他的样子,又疑惑又不敢问。
“我看不见了。”川鱼索性直言。
“啊?”
“天色不早,去睡觉吧。”川鱼自嘲的笑,“我这般模样,还怕我会怎样?”
“不是,我是说,是说,怎么会看不到呢?”
“宋桥没有说?”
“皇,皇上,臣妾和宋大哥,是,是……”
“不用怕,我之前不是说过么,不会让你在这委屈太久。”川鱼站了起来,“去里面睡觉吧。”说着走了进去。
“那,那还……”齐箬有些支吾。
“那过来吧,我没法找。”
“奥,是。”
川鱼坐在床上,褪了外衣,“我没法弄,你捆吧,若不放心,勒紧了就成。”
齐箬战战兢兢的应了,用绳子捆了川鱼手脚,遮了他眼睛。
“我是真的看不见。”川鱼苦笑。
齐箬解了衣裳,锁在床的一角,疑惑的看着川鱼,她总觉得,这个小皇帝,变了呢?
“齐箬,以后我没法过来,你就去找我。”川鱼想,以后,怕是走不出那殿门了。
“这,臣妾……”
川鱼苦笑,“就咱俩人,不用这么称呼。”他转了转身子,手上的绳子勒的紧,“该做的假象,都要做,而且,”他仿佛抿唇笑了起来,“宋桥会在那里,不想去吗?”
齐箬恼红了脸,拿着被子来遮,又想起川鱼看不着,这才扯了下来。
川鱼却以为她生了气没有说话,扭过头来,“等一切完了,宋桥会带着你走。”
“皇上会成全吗,不会杀了他?”齐箬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晃。
那伤口被抓的生疼,川鱼却浅笑,齐箬仿佛能看见川鱼背遮的眼睛,带着温和的笑意。
“怎么会呢,戏文里说,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姻!”
齐箬这才松手,她太开心,没有看到川鱼拧紧的眉。
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。
陆祁远来时川鱼拿着毛笔不知写什么,那上面一大片墨迹,桌子上都落了几滴。
“你这打算病多久,早朝也不去,成什么样子!”陆祁远从他手里拽下笔,把人揪了起来。
川鱼抬头,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没有说话,反倒惹得陆祁远上了火,把人一推,手里的折子扔在地上,“今晚看了这些,明儿给我上朝去,再自作主张,棍子没吃够,我不介意帮你。”
“是。”
“外面的台子也撤了,边关战事吃紧,国库是让用在这上面的么!”
“我这都换了渊国百年交好,如何玩不得?”川鱼挑眉,仿佛依旧眉飞色舞,神色清朗。
“撤了。”陆祁远冷哼一声,甩袖走了。
听着陆祁远的脚步远去,川鱼才慢慢蹲下,摸索着找到折子,缓缓的抱着自己。
陆祁远,要怎样才是终结?
还有多久呢?
总觉得下一秒就撑不住了,恍恍惚惚的光阴流逝,望不穿前事,看不到后来,心有千千,不能言。
川鱼让陈喜把折子上的东西读给他听,他这些日子记不清以前的事,只能一点一点的理顺,但听完折子上的内容,还是不由得皱眉。
他这几天没去上朝,一些事都不知道,幸好陆祁远来找他,不然就出事了。
几位老臣要弹劾一个礼部的侍郎,川鱼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,陆祁远却要保他,按以前川鱼一定站陆祁远这边。只是那个人,并不干净,不如趁机除了,三哥回来也好打理。川鱼这般想定了,不由得苦笑,陆祁远又得折腾他了。
没有办法了。
黔驴技穷也不过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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